
Fandom:King Arthur: Legend of the Sword/亞瑟:王者之劍
Relationship:ArthurBill(無差)
分級:NC-17
[Summary]
本文與Sun Will Set for You、(未公開)番外收錄於小說本《Shadow of the Day/白日暗影》(已完售)
前篇由此去→●●●
「你很喜歡那個。」
那時他們正在追捕的旅程之中,為了打聽消息投宿在一個小村莊粗陋的旅店裡。本就沒有太多房間的旅店兼酒吧塞進他們一行人就和全包下來沒有差別,Arthur大方拉著Bill和自己同住一間,他向來就不顧忌這些,即使是帶著近衛們Arthur也從不掩飾他和Bill睡在一起的事實(也就是說,對卡美洛的日常稍有認識的話可能無人不知),他年長的情人則總帶著無所謂的微笑任由他展示那些親暱。
有時Bill會想,Arthur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掩蓋他倆之間的關係,會對所有騎士公開說出來,以Arthur的行事風格而言多半不是衝動更不只是好玩,反而更接近某種策略。他隱約可以猜到Arthur的想法,但他從不問也不求證,或許,只是或許,他在內心某處依然害怕自己比現在更愛這個男人──如果他真還有更愛他的餘地的話。
「來。」Arthur收整了床鋪整理出一個雖然不能說舒適但比起野營依然好上太多的空間,自己窩了進去再對Bill伸手,年長的男人蜷進他懷裡讓他的雙手自然環住自己,溫熱的唇落在額角,近乎純潔的晚安吻帶有讓人心碎的溫柔。他記得Arthur說過一次,他對母親沒有太多記憶,這大概是少數他記得母親會對他做的事。他在想起這件事時幾乎想要抬頭吻他,但也只是幾乎,Bill在睡過去之前模糊想起上一次他和Arthur像這樣睡在某個無名村落的旅店裡是因為什麼,好笑和一陣渴求突然捲住了他。Bill在黑暗中對著Arthur美麗的鎖骨嘆了口氣,最終卻還是安靜閉上眼睛。
Arthur喜歡性;Bill則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喜歡性的Arthur。
做為在妓院長大的孩子──以及,不得不承認的,他本身無可置疑的魅力──Arthur在這方面熟練得讓人細思不免驚嘆,Bill自認不怎麼保守──就算再怎麼謙遜,要說他真不清楚自己能夠吸引多少目光就太過虛偽了──,但也從不是會特別在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的人,大多時候他對Arthur隨手拿出的小玩具感覺有趣,那些潤滑的各式油膏、擴張用的軟木栓塞、形狀令人驚奇的假陽具,和一些Bill叫不出名字,但硬要說起來真的很有樂趣的什物,他不見得真想拿來用在身上,但只要Arthur喜歡,他也想不出有什麼好反對。
曾有一回Arthur或許真是悶得發慌,他拉著Bill出門散心,兩人策馬漫步到了一個距離卡美洛約莫有大半天路程的小鎮。那地方沒有任何可供觀光之處,Arthur也明顯意不在此。他在進了旅店關上房門的下一秒就把他年長的情人推壓上牆,扯下他的褲子手嘴並用把他吸得溼硬。「幹我,快點。」英格蘭的王在他陰莖上急躁地低吼,一路踢開下身的層層累贅轉在床邊跪趴下來,不明所以卻被整個撩撥起來的Bill踉蹌跟上,伸手撩起他垂蓋到大腿上的衣擺那瞬間Bill完全無法自制地屏住了呼吸。那人本該緊闔的肛口被一隻打磨光滑的木栓填滿,細緻的被撐開的肉褶油滑溼亮,腦子一度一片空白的Bill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已經跪下來舔咬那塊軟肉,他是那麼溼熱、鬆軟,在Bill的嘴唇下甜蜜得不可思議。他全然失控地想像著Arthur是用什麼姿態擴張自己、又是帶著什麼表情把那東西放進狹窄敏感的身體,讓那玩具一路操著他直到現在,Bill恍惚且毫不費力地插進兩隻手指,在他軟熱的、被完全拓開的腸壁包裹下忘神地把玩那因為他而變得目炫的玩具,Arthur輕哼著Bill、Bill,那句沙啞的「往上推,然後一起插進來」砸得年長的男人一陣頭暈眼花,緊張的手指差點捉不住溼滑的栓子,他推拉著移動位置,在Arthur喘出苦悶的啜泣時照他想要的狠狠操了進去。
「你一路上都塞著這個?」
能問出這問題已經是好一陣子之後,Bill半趴在他的王胸口,懶懶地問而Arthur笑得張揚,「沒辦法,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滿腦子只想要你瘋狂幹我一頓。」
Bill忍不住嗆笑出來,「我記得那時你人正躺在我床上,直接來不行嗎?」
「這不是比較好玩嗎。」Arthur將臉埋在他散攤開來的髮絲間樂呵呵地說,Bill不得不完全同意。
然而。
這陣子Arthur在追捕之間情緒總是緊繃,Bill當然不是沒有察覺他一直隱約生著悶氣,他在夜半睡夢間聽見Arthur不寧的嘆息,他不真是被那吵醒卻為此感覺一陣心疼。
接下來會吻住他就像理所當然。各自都留有需要節制的默契,Arthur和緩地用手指操了他,一邊享受著Bill為他慢悠悠吸舔到射出來的溫柔。
就在Bill下床點起蠟燭用早備在房裡的冷水簡單擦淨身體的時候,聽見Arthur這麼問。
他停了停好思考Arthur說的「那個」指的是什麼,他半轉頭看向攤在床上的年輕男人,在燭火幽微的光線下,他赤裸的肩膀到胸口殘留未褪的紅暈看起來份外情色,Bill有時會覺得自己就是愛極了Arthur在性事後慵懶、毫無戒備的模樣,才會對把他轉變成這樣的過程如此熱衷,他注視他一小會兒才擰乾手上的毛巾回到床邊,「你怎麼老愛問我身上帶的東西?」
「因為我對能夠留在你身上的一切都很有興趣。」根本就連一點點都不想移動,Arthur無賴地攤張雙手,半瞇起眼由下往上瞅著Bill,而他年長的情人瞪了他一小會兒,還是忍不住嘆著氣為他擦拭身上薄薄的汗水,「懶惰。」Bill說,明明是抱怨,語氣卻比自以為的更加寵溺。
「說嘛,那是哪來的?」Arthur的手指干擾地垂到Bill在自己身上移動的手臂上又被他輕輕拍開,他在Bill的手掌隔著毛巾圈住他蜷伏在溼黏毛髮中的陰莖時舒適地輕哼,「Bi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
「你是討糖果的小孩嗎?」好氣又好笑地擰了他一把,被Arthur洋裝驚駭的嘶聲逗樂,他伸手取下手腕上的手環直接丟到Arthur臉上,「拿去。」
那是一個以皮革為主體製成的手環,暗色表皮粗糙陳舊,內裡則染有即使經過鞣製也去不掉的腥紅血色,兩端以黃金套環扣合,造型簡單,養護良好,只有那些淡淡的血跡透出一絲殘酷。Arthur把玩著那只手環,他曾看Bill戴過很多次,以Bill更換飾品的頻率而言,絕對可算得上少數極討他歡心的一件。
「染了血,」Arthur評價,「很適合你。」
Bill忍不住噗哧笑了,「我是這種形象嗎?」他的手指在Arthur暖熱的皮膚上心不在焉地游移,感覺就像正撫摸著某種大型猛獸,「你知道Mordred吧?」他問,語氣輕快甚至有點懷念。
「和Vortigern勾結的巫師?」
「嗯。在早年那場戰爭裡,他用魔法召來巨象,Uther打敗他之後巨象也跟著倒下,你要記住,當時我還很年輕。」
Arthur幾乎下一秒就大笑出來,「你去剝了象皮。」
「不是只有我,年輕的騎士們差不多每個都去了。」Bill像是自己想起都覺得好笑,他收拾好東西躺回Arthur身邊,那人的手臂立時又圈了上來,「雖然是魔法召來的生物,但當時真的有屍體在那裡,好多人剝了象皮、甚至有人花很多力氣鋸下象牙,要怎麼收拾殘骸還讓你父親苦惱了好一陣子。」
這下Arthur真的被挑起興趣,「那後來怎麼處理的?」
「沒有處理。」Bill說,在Arthur再次詢問前他笑著說了下去,「應該說,不用處理。那些屍體在那裡待了幾天,然後就消失了。」
「消失?」
「說消失也不盡然……應該說,牠們開始變得很不明顯,就像……牠們心虛,再然後就自己不見了。」Bill回憶。
倒下時一座座像是小山丘一般的巨象,不知是在哪個早上開始變淡,感覺像是被空氣排擠出去那樣,看起來像是在又像不在,然後越縮越小,沒幾天時間就整個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點開始腐敗的肉塊彷彿最後的抵抗,但就連那一點點殘跡都莫名透出鬼祟,趴縮在地面的模樣和那些耀武揚威的巨象反差劇烈,看來幾乎有點可憐。
「果然……是魔法啊。」Arthur呆了一會兒才說,在他懷中的Bill跟著點頭,他又突然想起,「但,這塊象皮?」
「也變小了。」他在Arthur開口的同時搶著說,「我說過,當時我還很年輕。」那不必要的強調口吻又惹出Arthur一小陣笑,「它就變成這樣,但也沒再變得更小,我在確定它真的不會再變化之後把它做成手環,一直戴到現在。算是個紀念品吧。」
「挺有趣的,」Arthur說,仔細將手環扣回Bill手上,「但,它的確很適合你。」
「魔法大概就真的辦法持續太久吧。」Bill邊打著呵欠邊做出結論,手指半是習慣性地摩挲手環粗糙的皮面,他抬頭親吻了他年輕的情人,然後靠在他肩側靜靜闔上眼睛。
後篇由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