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SubRosa/玫瑰之下_13/N

Fandom:BBC SHERLOCK(2010)
Relationship:Sherlock Holmes & John Watson
分級:G 

前篇由此去→●●●


走出那間屋子比John以為的更加容易,Sherlock震驚近乎傻氣的表情則無疑是讓第一步變得簡單的關鍵,至少那讓John能感覺一絲好笑,而不再僅是和疼痛揉混成一團的憤怒。
他下樓,在Hudson太太門口留了張字條,說他來過,很遺憾沒見到她,他會再打電話。他知道這應該會讓那位婦人發上一頓脾氣,可能會把罵他的份先拿去把Sherlock罵上一頓,他想像著那個畫面,沒有自覺的笑意悄無聲息在眼角皺成淡淡地一小圈細紋。

這完全不表示自己就不生氣了,John心想。只是,他真的還活著,看起來有點糟,但無缺無損,他甚至還有個案子。

他在想到這一點時不免又感覺一陣惱火,但已經沒有之前強烈,而對這一點,John也已經沒那麼多力氣生氣了。

他放棄晚餐,直接回到位於市郊的家,在進門前突然發現隔了一條馬路的那棟屋子門前亮起一盞門燈。
或許終於有人搬進去了,他歪歪頭。那間屋子空了大半年,印象裡似乎從沒看過有人來看過屋子,也沒放出租售的招牌,他差不多以為那是間被主人遺忘的空屋,卻沒想到有人選在這陣子悄悄入住。

對「鄰居」不甚關心,John走進自Mary過世後他便一人獨居的屋子──他曾因為工作的關係保留了市區的住處,或許也是因為他心裡總有一塊空間認為這房子該屬於Edith,直到她半是威脅地說「那是媽咪留給你的,你不要我就賣了它」──,的確考慮了幾秒去給花園那些經常被他忽視但依然努力存活的樹木澆澆水,但終究還是輸給懶惰,反正倫敦溼氣那麼重,他得過且過地想著,一邊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

Sherlock還活著。
他跳下來,用了不知什麼方式讓自己完好無缺,找來一具替身屍體,然後無聲無息消失了三年。
兩年前Mycroft就知道這件事,但那男人一句話也不說,當然他不說,John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他、他們總有很好的、偉大的理由,其他的一切在他們的聰明計畫前根本不值一提。

John知道自己正在鑽牛角尖但他默許如此,Mycroft那句「你們有敵人」的確在他心裡放下了一道停損線,有敵人代表有危險,而「危險」則正能夠解釋Sherlock看起來為什麼如此糟糕。

他有不能回來的理由,而我不認為那不合理。
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裝死三年?

他當然想知道。
但他不想原諒Sherlock,哦他知道自己會原諒他,總有一天,他不會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好像那些痛苦悲傷以及無法細數的思念能就這樣被放下,有些事不會被遺忘,可他知道他會原諒Sherlock,在那人抬起頭讀出John的名字的時候;在那人笨拙地試圖泡茶一臉傻氣站在那裡盯著John的時候;在那人毫無自覺地將額頭抵在John胸口,喃喃你接住我了的時候。

可他們不能、也不會回到從前的樣子,一如Sherlock從姿態中流露的期待那樣,他們不會──John不會──,那些毀壞的東西,凌架於邏輯甚至情感之上的信任。
不。

John是在手機傳來微弱的訊息提醒聲時才驚覺自己模糊睡過去了可能一小會兒,那些精神上的刺激,或說打擊,滲進身體轉成推不開的疲憊,又自顧自地沈澱成了帶有苦味的悶痛,就算睡了一段時間也沒能真正得到休息。他伸手從口袋摸出手機,略微散渙的視線在閃爍蒼白光線的螢幕上集中。

指甲的痕跡和位置,合理懷疑兇手是女人。──SH
更正,刀割的位置太深了,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性增加。另,還有精確,精確不能代表性別。兇手相當專業。
想看照片嗎?

隔了幾秒,嚴格來說,是隔了John真真切切傻在原地的那一小會兒,惱火和想要猛力揍些什麼的衝動如此熟悉,太過熟悉,熟悉到他已經幾近本能地將引發這些衝動的訊息們視為一種獨特的語言,同時完全可以忽視那些語言字面上是什麼內容。當然,不是精靈語那樣過度優雅高貴乃至一度瀕死的語種,而是──非要他命名的話,他會說是「Sherlock Holmes真的非常想要你看看我」語,也可以簡稱寶寶語,本質上是同樣的意思。

在他們共處的那十八個月裡,從來就不是只有John以自己的方式摸清了Sherlock獨有的習慣,那些他自己可能都沒能發現過的、甚至可能只會在John面前成為習慣的習慣;Sherlock對John的方方面面也有他自己的理解,以及衍生的應對之道。

John盯著那些訊息,案件只是表象,這些訊息都只是同一個意思,他想要人聽他說話而那人必須是John。
隨著叮──地一聲,螢幕亮起,新的訊息是幾張屍體臉部的特寫照片,面目全非的慘白臉孔難以看清表情,反而是清一色閤起的眼睛讓人稍微多看了幾眼。

他不自禁地為那些屍體和他們所遭受的折磨嘆了口氣,然後關掉了訊息視窗,盯著一片漆黑的螢幕好一會兒,他雙手交疊將手機握在手裡再鬆鬆搭在胸口,這一次,他自主閉上了眼睛而睡意溫柔帶走了他,甚至還來得及在嘴角留下一絲微弱的笑。

「嘿,Deway,你看看她。」

Deway Becher在被同伴撞了下手臂後轉頭順著她的眼神看去,進入視線的是一個在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許突兀的女孩,她全不像在這時間會出現在酒吧裡的人們,以穿著打扮肆意彰顯自身優勢,反而只是一身整潔的素色上衣搭配牛仔裙,格格不入的姿勢讓她看起來帶著一種走錯地方的驚慌,Deway看著她對兩個搭話的男人搖頭,有趣地聳起肩。

「挺有趣的,」她說,「是不是有點怪?搞不好是混進來的學生。」

「但長得不錯啊。」

「那種聖女派我硬不起來。怎麼,要不要去勾搭看看?」一邊說,她隨手配上一個下流的手勢。

「妳真是嘴很賤,」好笑地噓了聲,Deway又看了那女孩兩眼,「好吧,她是我菜。我的床空很久了,要是她不反對的話我們可以過個不錯的晚上。」

「哈。小心碰上真命天女,被綁住走不開。」

「拜託,我有那麼容易陷下去嗎。」

和同伴碰了碰杯,Deway走到那女孩身邊放下一杯酒,「嗨,等人嗎?」

「呃,嗨,」她抬起頭,在燈光下色如翡翠的綠眼睛美得令人驚嘆,「不,我一個人。」

「那太──」原本想開的下流玩笑在那女孩一瞬間流露的落寞中硬被吞回嘴裡,她身上帶著某種引人同情的氣息,Deway不由自主地靠到她桌邊,再開口時的語氣遠比自己預期的更加真誠,「妳是怎麼啦,一副失戀了的樣子。」

女孩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她說,明明平靜的聲線卻像是害怕被遺棄的孩子,Deway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盯著她蒼白精緻的臉龐,和她搖頭時顴骨柔弱的線條,心跳微微加速。
「妳知道嗎?」他暗暗吞嚥了下,「丟下妳一個人的傢伙都該被拖上絞架。」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像是被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逗樂,「你真的這麼想?」她說,睜得大大的眼睛像是還沒學會如何質疑,她往旁挪了挪讓他能夠坐到身邊。

「我當然是開──」不知為何就是知道如果他說出那當然只是鬼扯會傷害她,平常Deway可能毫不在意的,但……「多多少少啦,」他含糊地說。

「哦,」女孩看著他,動作小心翼翼、又像是抱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期待,「你也喜歡貓嗎?」

後篇由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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