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andom:Star Trek: Alternate Original Series (Movies)
Relationship:James T. Kirk & Spock
分級:G
前篇由此去→●●●
2日前
企業號 艦橋
「Spock!」
瓦肯人才跨進電梯的腳步聞聲一頓,他等在黑髮的通訊官走進電梯後才關上門,「上尉。」
「Jim到底怎麼了?」Uhura仰頭看著他,或許不是故意,卻隱約流露幾分絕不輕易放棄的決絕。
Spock不由得思考為什麼她能夠同時將憂慮和果斷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情緒揉合在同一個蹙眉的細微動作之間,卻沒有真的對此提出疑問,「嚴格來說,是過敏。」他回答,巧妙省略了Kirk身上反覆出現的所有症狀。
「他又不是第一次對哪個搞不清楚的東西過敏,」Uhura敏銳指出重點,「3天了,他整整3天完全沒有出現在艦橋也沒做出任何指示,你知道這種事在他當上艦長後出現過幾次?」根本不等Spock回答,她飛快接著又說,「從來沒有。自從我們出發以來,就算登岸休假他也會在1天之內回來,他根本迷戀這艘船。」
Spock有個衝動想要指出迷戀物品的特殊癖好一般而言會發作在種類而非單一物件上,不過從經驗得知,在Uhura露出這種神情時他不管說什麼都只會讓她更為惱怒,因此Spock選擇對此忍下不言,「艦長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宜執行勤務,同時,即使Dr. McCoy判斷那不具傳染性,也無法完全排除散播的可能危險──」
「Spock,」她打斷了瓦肯人的說明,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聽到這些解釋,她盯著Spock的眼睛,「我信任你、所有艦橋成員也信任你,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你和McCoy正在把Jim藏起來?」
「藏?」Spock微微一愣,「我無法理解使用這個詞彙的意義,艦長無疑正在他的個人船艙中休養。」
「對,在你們那天把他從艦橋上帶走之後,你再回來時聲明由你代理艦長的位置,然後McCoy宣佈艦長必須隔離休養直到完全康復,我們從那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或聽到Jim下達任何命令,也沒有人看到他。如果換做別人,就算是我都會懷疑你們軟禁了他。」
「這種無謂的懷疑缺乏事實根據,」Spock只一挑眉,完全不為所動。
「但合乎邏輯,不是嗎?」Uhura輕輕咬著下唇,像在這一刻她的擔憂終於戰勝怒火,「你們該對船員說明狀況,或者至少對艦橋成員說清楚,他是我們的艦長。」
「的確。我不了解在此時重申此一事實的必要性?」
「我們都關心他!」Uhura在身側握緊雙拳,更多是為了壓抑自己的憤怒而不是真的想發洩到誰身上,「你難道從沒想過我們也會擔心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Spock眨了眨眼,這的確是他不曾考慮過的問題,或者說,這3天來他所能夠擔憂的額度已經高度集中在Kirk身上導致他完全忽略了其他,他慎重思考了一小會兒才回答,「我的確忽視這一點。但基於艦長暫時性的休養並不對船艦整體運作造成影響,同時現在正前往任務地點途中,我認為沒有必要因為艦長個人的健康問題造成其他船員心理上的恐慌。」他停了幾秒又說,「而且這件事確實登記在日誌上,也經過艦長核可,在程序上沒有疏失。」
「我說的擔心並不是擔心那些程序!」
Spock有一瞬間覺得Uhura會從身上抓下任何能砸的東西扔到自己身上,但她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她只是深吸了幾口氣,「我會去問McCoy,然後對艦橋成員說明我們的艦長又做了什麼蠢事讓他自己得躺在床上不能起來,」她在Spock真的說出什麼之前以一個眼神讓他決定還是閉上嘴就好,「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我只是告知你我會怎麼做。」
高速電梯聽從Uhura的操作停在醫療艙所在的甲板,她在門扉滑開的同時已經起步向外,又在跨出電梯那瞬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在她面前總會比其他時刻更接近地球人一些的瓦肯軍官,神情帶著些許憂傷,「我以為你至少會告訴我,Spock。」
他皺起眉,「艦長的病況詳情屬於個人隱私。」
Uhura安靜凝視他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就像那些快速退開的憤怒在一個眨眼間被悲哀佔據,她輕輕地說,「我並不是想知道那個,我只是以為你至少會關心我在關心,」沒等Spock回答,也可能她認為Spock不會給她任何答案,她轉身走出電梯,這次沒再回頭,「可惜我錯了。」
現在
行星 VNtroixa
「Jim?」
你的皮膚感覺到一個溫柔的碰觸撫過額頭,遲疑地輕按一小會兒又挪開,你為那離你而去的涼爽溫度感覺一陣失落,沉重的眼瞼像在反抗你看見眼前景況的強烈希望,你一次又一次施力,感覺上像是過了許久,才終於能夠順利睜開眼睛,熟悉的疲倦感包圍了你,你又一次眨著眼,緩慢聚焦的視線裡,你看見了Marcus憂慮的美麗臉龐,你對她擠出一個微笑,「早啊,Carol。」
「Jim!」另一張臉擠進視線,你分辨出那張臉上和堅毅並存的擔憂,下意識地,你讓自己掛上無畏的笑容,「我是在做夢嗎?Nyota和Carol一起在我床上?如果這不是真的那就別叫醒我,拜託了。」
你看見Marcus原本緊繃的肩線在聽見你說話的同時猛地鬆弛下來,你對她笑了笑,「好啦,我說笑的。我怎麼了?」
「你突然昏過去了,」Uhura直接無視你的方式不知為何讓你覺得一陣好笑,你凝視她微抿的嘴角,忍不住抬起手拍拍她的手臂,「我剛才是不是聽妳說過一樣的事?如果這是拍電影,現在就是丟出爆米花罵導演亂剪接的好時機了。」
你看見Uhura和Marcus飛快互視一眼,你知道事情有什麼地方不對而她們似乎並不打算告訴你,你皺起眉,「Spock呢?他應該在我後頭才對。」你的視線緩慢掃過周遭,看起來像是個石洞,高度偏低,你被妥善放在一個相對乾燥的平台上,旁邊滴滴答答的水流匯聚成一小片一小片或深或淺的水窪,光線昏暗,只夠你勉強看見你的兩名軍官的臉,更遠一些的水池裡,兩個嬌小的身影緊靠著坐在一起,你想起那是從激流中把你們拖進這個洞穴的Ngoc和Mey。
你慢慢皺起眉,回憶在你模糊的大腦中雜遝而來。突如其來的攻擊,不該出現卻出現了的克林貢武裝士兵,會議廳中的屠殺行動,以及領著你們從暗門逃離那個地方的Ngoc。
「訊號非常糟,但或許可以試試。」跑在你身後的Uhura小聲喊著,同時不停調整手上的通訊器。
「繼續試!」你喊了回去,聲音勉強可以蓋過水聲,「一接通就要Chekov到傳送室待命,手動調整,傳送5人回艦。我們帶Ngoc一起走。」
「是,長官。」
幾道能量光束雜亂射中你們身邊狹窄的石壁,碎石噴濺,你漫不在乎地衝過最後一小段路追上前方邊跑邊回頭的Ngoc,暗門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平台,緊鄰懸崖,隆隆水聲在你們每一次腳步跨出時都更顯著一些,明亮的光線讓好一陣子身處暗處的你們不由得瞇起眼,你看見有人站在平台上,就在磅礡大水旁細瘦纖秀的身影,烏黑長髮隨風垂散,你安下心來,那是Mey。
你把原本在身後一步之距的Uhura推上平台,側身拉起Marcus幫她也跳了上去,你看見Mey雙掌合十平放在胸口,哭著說對不起我必須這麼做。你悚然一驚。
幾個武裝的VNtroixa人從她身後那一側跳上平台,而Ngoc神色大變,手持短劍擋在Uhura和Marcus身前。你開槍擊倒其中一人,為了試著再次瞄準而搖晃的身體被另一個人溫熱的後背穩穩抵在原位,你明知不是時候還是不禁咧出微笑。
「艦長!」
應聲抬頭,你看見Marcus踉蹌避開幾次攻擊,你試著開了幾槍卻因為平台窄小無法發揮功效,你狠狠嘖了一聲,注意到身後還在遠處的腳步聲密集起來,你再次開槍擊倒兩名敵人,抓住空隙躍上平台,「Spock!上來!」
你半蹲著對他伸出手,聽不懂的叫喊和能量光束發射時輕微的嘶聲幾乎全被水聲掩蓋,你看見Spock的臉突然扭曲了一下,痛楚一閃而逝,「你沒事吧?!」他對你搖搖頭,轉身同時有力的肘擊給他自己爭取到一小片空間,他俐落爬上平台靠向你,你在他身上沒有看見任何傷口。
「我們得離開這裡,」你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瀑布,大水傾洩下不見底,你抿緊唇逼退幾乎就要浮出的一股絕望,轉向各有敵人湧出的兩個方向,裝備精良的克林貢士兵;和半數以上手持刀劍的VNtroixa人,你對身邊的Spock歪歪下巴,他同樣看向那些VNtroixa人跳上平台的方向,點點頭。「跟上來,」你說。
「我會的。」他跨離幾步,開始巧妙選擇追擊的敵人迫使他們在追趕的路線上倒成一片。
「Uhura、Marcus!」你轉頭尋找和Ngoc並肩作戰的兩人,一邊撞開幾個衝向你的士兵,Uhura回頭看見你,原本頑強的眼神動搖了一瞬,「你還好吧?!」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而你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出任何原因,「我?我當然──小心!」Uhura即時旋身勉強避開砍向她的那一刀,卻在閃避的同時失去平衡,你撲向她趺往外側的身體,腳步比你以為的更遲鈍了一點,只是一點,你勉力伸展手臂卻只來得及鉤到她往下急墜的殘影,「Uhura!」
「Jim──」你聽見Marcus在你身邊不遠處尖叫,你飛快轉頭時只看見一個藍色的影子在你眼前被推下崖邊,你在原地愣了幾秒才真正意識到Marcus的聲音眨眼間被水聲吞噬的原因,你眼睜睜看她緊跟著Uhura消失在白浪間,還來不及質問Ngoc為什麼要這麼做,站在懸崖邊的Ngoc低頭張望腳下的水流像在確認什麼,「Mey!」她頭也不回地叫喚,清晰而有力,沒有等待任何回應,她收起短劍蹤身一躍,劃出一道拋物線的身影轉瞬消逝在大水中。
「妳到底、」身側的一股力量捉住你的手臂,在你反應過來之前拖著你往外狂奔,你在一腳踩空之前聽見身後有人呼喊你的名字,驚慌而急促;你聽見那個抓著你迫使你往前急衝的人說著「小心換氣,我會抓住你」,你感覺到你的身體徹底失去支撐,往下、再往下,疾風刮面,你以為過了很久但或許只是彈指之間,你重重摔進一片冰涼,溼意剎時包圍了你,你猛然仰頭換氣,拉遠的視線盡頭,你看見你的大副始終沒有離開過你的目光,和他身後一眼望去難以計數的敵方士兵。
你感覺到一陣似乎久違的鈍痛湧現,從四肢末端蔓延開來,寒冷和疲倦毫不留情地堆疊,你被壓得幾乎再睜不開眼,你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在腦中低語。
「我的心靈對你的心靈,」那個嗓音低沉穩定,隱含一股你從未能想像的溫柔,「你的思想對我的思想。」
對了,所以你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傷口,「Spock你這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那一槍射中的是你自己。
後篇由此去→●●●